“黑天鹅”飞出，美联储“大放水”，反而淹了自己？|《内情报道》系列九-8846威尼斯

本书说出一个让人震惊但又引人入胜的故事，透过一位试着警告众人的美联储资深官员传达的资讯，娓娓道来量化宽松如何损害了美国经济，扩大了全球金融风险。这是一份内情报道，揭露美联储跨越红线的决策内情，细数从全球金融风暴到量化宽松的撒钱救市，如何助长高风险投资，造成难以衡量的长期金融风险。

#国债市场全面崩盘#  

十年期国库券是现代金融的基石。3月9日星期一上午，这些国库券的利率以以前无法想象的方式波动。

上周五，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为0.76%。周一早上，暴跌至0.31%。全天，它们再次上涨至0.6%。这些数字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但对金融交易员来说确实非常明显。正如英国《金融时报》后来所说：“分析人士说，国债市场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动荡。”

由于几个原因，这场动荡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引起公众的注意。国债市场没有像股票市场那样被广泛讨论。

在美联储内部，国债市场崩溃是一个紧迫的问题。这让9月份的回购市场失控看起来像是一场平静的事件。美联储分析师可以看出这场动荡意味着什么。金融界一片恐慌。每个人都在寻求持有最安全、最容易交易的东西：现金。人们甚至不想持有美国国债。他们想清算一切，包括美国国债，以收集可以获得的任何现金。当人们认为整个系统处于崩溃的边缘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这种现金热潮每天都在加剧。

到了周四，真正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些国库券甚至找不到价格，这意味着没有人愿意购买并用现金换取它们。于是，鲍威尔通过授权美联储以近乎前所未有的力量做出回应来应对这场危机。

9月，当回购市场崩溃时，美联储提供了750亿美元的回购贷款，震惊了市场。3月12日星期四，美联储宣布将提供5000亿美元的回购贷款，次日将提供1万亿美元的回购贷款。美联储向华尔街提供1.5万亿美元的即时援助。但这一切几乎没有任何帮助。道指继续暴跌，当日收盘下跌2,300点，跌幅10%。

#美联储再次成为救市主#  

周五，美联储忙得不可开交。埃克尔斯大楼将很快关闭，美联储工作人员和理事会将被送回家远程工作。但在此之前，杰伊鲍威尔同意召开最后一次紧急会议。至此，美国金融体系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肌肉记忆。当波动失控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向了美联储。央行将在周日下午开会商讨如何应对。

周日会议上，鲍威尔领导的美联储决定做本伯南克在2008年和2009年做过的所有事情，但这一次是在一个周末完成的，而不是几个月。美联储将利率削减至接近于零，开放了与外国央行的“互换额度”，向他们大量注入美元以换取当地货币（这很重要，因为全球无数债务以美元计价），执行了总额为7000亿美元的新一轮量化宽松，，并以比以前更快的速度购买了债券。美联储将在下周二之前购买价值800亿美元的债券，这意味着它在48小时内向银行系统注入的资金与前几轮量化宽松期间一个月内所做的一样多。美联储还给出了前瞻性指引，承诺在必要时将利率维持在接近零的水平。它在一天内宣布了所有这一切。

第二天早上，市场开盘自由落体。道指下跌13%。那是星期一，一周前开始积聚力量的金融危机完全席卷了整个经济。

八家最大的银行联合宣布，它们都将挺身而出，从美联储的“贴现窗口”中获得紧急贷款。这些银行多年来一直在讨论生前遗嘱和压力测试，但他们现在迅速采取行动。过去，银行会避免从美联储的紧急贷款贴现窗口获得贷款，因为接受贷款是疲软的信号。

#金融市场恐慌加剧#  

这场动荡揭示了创纪录的债务水平已经融入美国企业结构的异常弱点。大公司不只是急于获得现金以在停工期间保持开门和开灯。他们迫切希望获得现金，因为他们必须定期支付杠杆贷款和公司债券，这些贷款和公司债券是他们在过去十年中以创纪录的速度发放的，美联储的每一步都在鼓励他们。当经济停滞时，客户呆在家里，现金停止流入。从西南航空公司到at&t再到福特，各大公司必须为其全部债务负担支付全部利息，否则将面临违约。

当公司开始拖欠债务和拖欠贷款时，就会发生失败链中的第二个环节。这将迫使标准普尔和穆迪等债务评级机构下调福特等公司的评级，使许多公司进入垃圾债领域。一波这样的降级浪潮看起来是不可避免的，它给大银行带来了严重的后果。降级对clo行业来说就像一枚鱼雷。银行一直在将杠杆贷款打包成clo，并将其出售给养老基金，但银行也一直在为自己购买clo。仅在2019年，大银行持有的clo价值就增长了12%，达到995亿美元。摩根大通当年将自己的持股量增加了57%。这些clo投资中的绝大部分由三大银行持有：摩根大通、富国银行和花旗集团，它们总共拥有clo银行全部持股的81%。即将到来的信用降级浪潮对clo的价值构成了严重风险。大多数clo都包含一个合同条款，允许他们只持有一定数量的垃圾债务。如果更多clo内的杠杆贷款被降级，那么这将违反合同标准，clo将不得不开始出售其垃圾债务并取而代之，或者减记整个clo的价值。

投资者已经在蜂拥而至的抛售中抛售资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金融交易员在此期间接受了采访，他说，大投资者正在以一种可怕的绝望程度抛售资产。他将其比作看着人们以100美元的价格出售一栋公寓楼。虽然以100美元购买一栋公寓楼令人激动，但也因其所代表的意义而感到不安。大规模清算正在进行中，这预示着更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此时，鲍威尔已经在设计美联储下一阶段的救助计划，这将把美联储推向以前从未涉足的领域。该银行将首次直接购买公司债券、clo甚至公司垃圾债券。这将使美联储看跌期权扩展到经济体系的全新领域，并且改变债务市场。该计划的这一阶段没有在正式的fomc会议上进行辩论，而是出现在鲍威尔、纽约联储主席威廉姆斯和理事布雷纳德之间的一系列疯狂电话讨论中。

但鲍威尔不仅仅是在与央行内部的人交谈，他还给美国财政部打了很多电话。如果美联储想要扩大其影响范围，就需要获得财政部的批准。这恰好是一个幸运的突破，因为该部门的管理者是鲍威尔在华盛顿最强大的盟友之一：姆努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