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威尔有什么锦囊妙计?
美联储政策的真正目标:打压通胀、中产阶级还是经济泡沫?
尽管八个月来一直在积极加息和实施量化紧缩,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11月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没有迹象表明通胀正在下降”。11月30日,当他表示可能会在12月开始会小幅加息时,美股反弹。但利率仍将上调,而非下调。
美联储正在一项似乎失败的政策上加倍下注,将经济推向衰退的边缘,而物价却没有明显下降。通胀高企是由于“钱太多而商品太少”,而美联储只控制货币——等式里的“需求”一侧。能源和食品是主要的通胀驱动因素,而它们都在供应方面。正如彭博社专栏作家ramesh ponnuru三月份在《华盛顿邮报》上所指出的:
“当然,解决供应链问题超出了任何一家央行的能力范围。美联储能做的是降低支出水平,这反过来会对价格施加下行压力。但这将是对短缺问题的错误应对。因为这是通过减少货币供应来解决商品短缺。其结果将是加剧供应冲击已经造成的对生活水平的打击。
那么,美联储为什么要继续推进呢?一些权威人士认为鲍威尔主席另有隐情。
首先,仔细看看这个问题。通过减少货币供应来减少需求被认为是美联储对抗通胀的唯一工具。加息背后的理论是,它将降低个人和企业借款的意愿和能力。其结果将是货币供应萎缩,其中大部分是银行在发放贷款时创造的。问题在于,需求萎缩意味着经济萎缩:裁员、降低生产率、制造新的短缺,这将经济推向衰退。
需求确实在萎缩,但是零售商已经尽可能地降低了价格。虽然生产成本增速正在放缓,但这些成本仍在上升。零售商必须支付成本才能继续经营,无论他们是否有生意。他们不会进一步降价,反而会裁员或关闭门店。12月1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工厂活动自疫情防控以来首次出现收缩。
受到打击的不仅仅是购物中心和工厂的活动。房地产市场大幅下滑,10月份成屋销售同比下降32%。股市和加密货币市场也在下跌。更糟糕的是,联邦债务的利息正在飙升。多年来,政府几乎可以免费借款。根据穆迪分析公司的数据,到2025年或2026年,利息支付可能会超过该国的整个国防预算,后者在2022财年达到7670亿美元。这意味着一些联邦项目将需要大幅削减。
面对所有这些经济冲突,美联储为什么没有像投资者所预期的那样,扭转其激进的加息势头?前英国外交官、欧盟外交政策顾问alastair crooke认为,美联储的目标别有所图:
美联储可能正试图通过加息来实行一种反向的、受控制的措施来戳破美国的经济泡沫。加息不会杀死通胀这条“巨龙”(要做到这一点,他们需要大幅加息)。目的在于打破对免费资金(free money)的普遍“依赖习惯”。
达拉斯联储前主席richard fisher此前的顾问danielle dimartino booth对此表示赞同。她表示:
“也许鲍威尔正试图扼杀‘ 美联储看跌期权’ (fed put)。也许他试图一劳永逸地打破投机行为,这样美联储就能制定货币政策,而不是投机者为美联储制定货币政策。“美联储看跌期权”指的是,美联储愿意并能够以一种利好股市的方式调整货币政策。”
自新冠疫情开始以来,美联储一直以接近零利率和量化宽松等超宽松货币政策支持市场。在这些宽松的货币政策下,股市蓬勃发展。只要央行向经济中注入流动性,就为追逐各种风险资产的投资者铺设了安全网。
美联储将在股市低迷时出手相助的想法始于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任内。现在的“美联储看跌期权”曾经是“格林斯潘看跌期权”,这是1987年股市崩盘后创造的一个术语,当时格林斯潘降息帮助企业复苏,开创了美联储在不确定时期介入的先例。
但“免费资金”的时代似乎已经结束:这一制度的变化让市场实际上只能靠自己,并导致包括股票和加密货币在内的风险资产在投资者与新规作斗争时暴跌。这也让许多人怀疑所谓的美联储看跌期权的时代是否已经结束。
美联储偏向富人——股市、投机性房地产市场、数万亿美元衍生品市场的投资者。它支持经济学家迈克尔·哈德森所说的“金融化”或“食利”经济,以前称为“不劳而获”。这种经济在没有为实体经济增加生产价值的情况下推高了价格。哈德森将其称为寄生虫,它正在吸走本应用于建设更多工厂和其他经济发展的利润。
通过支持金融化经济,美联储在过去20年里扩大了收入差距,将房价推高到首次买房人无法承受的高度,推高了租金和教育成本,并压垮了企业家。dimartino booth解释道:
“美联储的政策助长了被动投资,因为你不必仔细配置你的资源。你只需要做多纳斯达克,然后拿着你的钱坐在那里。这助长了美国的垄断。像谷歌和微软这样的大公司,如果在他们的世界里有竞争对手,他们会简单地吸收将它们吸收掉。他们收购了这些公司,这扼杀了让美国的企业家精神。如果美联储成功了,普通民众将是最大的赢家。”
“对美联储来说,这里的诀窍是不要破坏任何大的东西,这是微妙的平衡行为,如果他们能慢慢地、有条不紊地将系统中的腐朽去除,而不破坏任何迫使他们退缩的大事情。
不管戳破疯狂的投机泡沫是不是目标,美联储的加息正在产生这种效果。据cnbc网站11月25日的一篇文章,“加息扼杀了宽松资本的渠道....”因此,“根据纳指12个月的跌幅计算,投资者已经损失了大约7.4万亿美元。”
房价也在下跌。第三季度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房屋净值跌幅(1.3万亿美元)。《财富》杂志引用穆迪分析公司的话称,“在房价开始下跌之前,房价在全国范围内被高估了25%左右。现在,这意味着价格将正常化。人们将恢复负担能力。”
2021年,25%的房地产购买是由机构投资者完成的。在今年第三季度,投资者的房屋购买量下降了30%。12月2日有报道称,房地产收益信托公司黑石限制其1250亿美元房地产基金的赎回,因投资者争相撤离。宾夕法尼亚共同资产管理公司投资组合经理george cipolloni表示,美联储的大幅加息“还没有在经济中产生作用”,预计“明年会出现更多黑石那样的新闻事件”。
2022年5月,贝莱德股价全年下跌30%。到11月,加密货币的市值从3万亿美元暴跌至9000亿美元,其中比特币同比下跌77%。
目前登上新闻的是加密交易所ftx及其30岁的亿万富翁老板sam bankman-fried。在美元流动性退潮时,ftx被揭露为庞氏骗局,sbf和其团队“在潮水退去时裸泳”。根据瑞士联合银行投资主管的说法,“ftx的崩溃表明,美联储的紧缩政策正在粉碎投机资产。”曝光ftx被视为只是一系列金融欺诈曝光的开始。
dimartino booth表示:
“如果鲍威尔打破了美联储看跌期权,剥夺了私人资本破坏和掠夺系统的不公平的能力,他将最终解决美国的收入不平等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看,打破美联储看跌期权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这能在不破坏整个经济的情况下实现吗?此外,美国财政部也面临压力,其正在处理债务的巨额利息账单。
人们还在设想其他令人不安的结果。一名播客主播认为,经济正被故意推向崩溃,到那时政府将宣布一个“银行假日”,就像罗斯福总统在1933年所做的那样。他说,当银行重新开业时,我们将以央行数字货币(cbdc)的形式进行“货币重置”。
警惕的观察人士指出,纽约联储最近开始了cbdc的试点项目。但辩护者指出,这是一种“批发型”cbdc,仅用于银行间转账,尤其是海外转账。外汇交易的结算时间通常需要两天。纽约创新中心的首个cbdc研究项目project cedar发现,使用分布式账本技术的外汇交易结算可以在10秒或更短时间内完成,大大降低了风险。这项技术是否会被美联储开发和使用尚未确定。dimartino booth观察到,鲍威尔和其他美联储官员经常质疑“零售”cbdc的必要性,在这种cbdc中,美联储账户将直接向公众开放。在substack的一篇题为“ftx灾难的大统一理论”的文章中,作家兼教育家matthew crawford提出了一种更黑暗的可能性——ftx计划背后强大的参与者网络的最终目标不仅仅是美国cbdc,而是由国际权力经纪人运营的“全球数字央行”。无论美联储是否有意如此,激进的加息都可能暴露出这种寄生式的腐败,并移除作为其权力来源的货币机器。
与此同时,导致食品、能源和其他关键资源价格上涨的供给侧问题也需要解决。这些都是联邦和州立法机构的事,而不是美联储的事。上世纪30年代,一家名为“重建金融公司”的联邦金融机构将经济从大萧条中拉了出来,让人们重返工作岗位,并在全国各地修建了新的基础设施,包括为美国农村地区带来电力的大坝和电线。政府行动迅速而果断,因为时局危急。
一项仿照“重建金融公司”建立国家基础设施银行的法案(第3339号决议)目前已提交国会审议。对于地方政府银行来说,一个可行的模式是国有的北达科他州银行,它在20世纪20年代将该州从地区性农业萧条中拉了出来。正如大萧条时期的一张标志性海报所宣称的那样:“我们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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